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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起兮云飞扬

大风起兮云飞扬(中部)九十

战事打得不错,先是郦商平定上谷,攻代县,跟着又跟周勃一起平定了代县、雁门,代地终于又被刘邦拿回了手中。

代地平定后,刘邦将他的兄长刘喜封为代王,治云中、雁门、代郡五十三县,总算是把这片土地交到了自己家人手里——两个韩信(1)的教训让刘邦一次又一次地深刻体会到,除了流着他们刘氏血的人,都是危险的,不值得相信的,周武王、周公他们创建开启的建封异姓为王的时代该结束了。

虽然汉与匈奴立下了和亲之约,但韩信(1)、赵利、王黄等人叛出汉廷后,依然常常侵盗代及云中地区。刘喜这个代王不堪其扰,便弃国逃回了洛阳。

刘邦知刘喜扔下代地五十三县回了洛阳,气得肝都快炸了。韩信(1)反汉逃入匈奴为将,屡屡侵犯边地,他把自己家的兄长封在代地为王,就是因为再也放心不下外姓人,但他这个兄长偏偏不争气——再加上前几日刘邦在途经柏人时心生异动,被刘喜这一气,刘邦心中便生出了内忧外患之感。亲兄弟却指不上,刘邦一怒之下将刘喜贬为合阳侯,然后将自己最宠爱的儿子、戚夫人所生之子刘如意封为代王。

可是刘如意尚且年幼,不通世事,除了顶着刘邦儿子的名头,根本没有能力帮刘邦看管治辖代地,思来想去,刘邦挑中了时任赵国相国的陈豨,将陈豨封为列侯,让他以代国相国之职辅佐代王刘如意治理代国。

并不是刘邦神经敏感,在柏人他确实与死亡失之交臂,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。

原来,刘邦上一年出兵讨伐韩信(1),被冒顿使用诱敌之困在白登山,好不容易赖陈平之计,逃了出来,在回来的路上,经过赵国时,刘邦便顺路去见了见自己的女儿鲁元和女婿——赵王张敖。

原来,张耳死后,刘邦感念自己和张耳的旧交情,让张敖子承父业,承袭了张耳的赵王之位。刘邦对张耳的感情不一般,同时也是为了拉拢张敖好好帮自己看好赵地,便许诺张敖待鲁元公主成年,便将鲁元公主嫁给他为妻后。

当张敖听说准岳父来看自己时,赶忙出城恭恭敬敬地把刘邦迎进自己的王宫。张耳死了有几年了,张敖对自己在这乱世之中凭父荫可以和韩信(2)、英布、彭越这些真刀真枪在战场上血战封王的人平起平坐、称孤道寡、安享富贵,很是感谢,也很是诚惶诚恐。因此,刘邦亲临他的王宫,张敖惟有万分的恭敬——张敖每天早晚谨慎地在刘邦身旁伺候着,刘邦吃饭,张敖亲自奉上食物,亲自给刘邦盛酒夹菜,怕刘邦长夜无聊,又献上美人,殷勤之意无以言表。

但是对张敖百般看不上,这个张敖在刘邦眼里不及乃父多矣。要不是看在张耳的面子上,刘邦叉着两腿坐在地上,看着张敖越看心里越不舒坦,便开腔数落起张敖来——刘邦一会儿数落张敖将来不可能对鲁元好,一会儿骂他站没个站相、坐没个坐相、吃没个吃相。

刘邦对待张敖的样子,好几次都被张敖的丞相贯高和大臣赵午等人撞见。尤其是贯高和赵午,他们二人本是张耳的门客,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,对刘邦和张耳当年微时的交情也都一清二楚,如今张耳死了,刘邦便这样倨傲无礼地对待他的儿子,再怎么说张敖是刘邦的女婿吧,但他首先是赵王,先君臣后父子,刘邦的言行实在是太无礼了。

贯高心里生气,也不想憋着,便去见张敖,颤抖地将自己亲眼见到的情景一五一十说出来,然后毫不客气地责备张敖说道:“大王真是个孱弱之王!”

张敖却还是没了解到贯高气从何来,问道:“贯相这是生气什么,如此责备寡人?”

贯高鼓着胸中的闷气说道:“天下豪杰并起,能者先立。大王对汉皇帝十分恭敬,但他却对大王甚是无礼,臣请为大王杀了他!”

听了贯高的话,张敖一时间内心翻江倒海起来,父亲张耳当年在赵歇手下为相之时,也是雄才伟略,英名冠于诸侯,那时候的刘邦只不过是项梁身边的普通的一员将领而已,谁知形势变化得太快,后来赵国脱出父亲的掌握不说,就连父亲自己也被逼得走投无路,只得投奔了旧时连跟班都不如的刘邦。托赖着刘邦的帮扶,最后才做上了赵王。想着想着,张敖被贯高瞬间激起的那股热血凉了下去,刚刚恨不能决眦奋目,答应了贯高的那个劲头,一下了撒了气。张敖忍了又忍,咬得自己的手指都出血了,才忍了下来,对贯高说道:“丞相这话错了!当初先父与陈馀斗气失国,全靠皇上相助,才有机会复国,寡人也才沾光做了这赵王,今后子孙后代都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,这些都是靠我皇上老丈人的力助。寡人先父生前并不能战,寡人亦是如此,希望贯相这样的话以后千万别再说了。”

贯高眼见张敖手指都咬出血了,好不容易鼓出的劲却霎时就泄了,说什么也不肯与刘邦为敌,再说啮指也是一种宣誓,知道多说无益,便回去和赵午等人商议——两个老头都是从战国乱世活过来的,深信士可杀,不可辱——赵王虽然心存仁厚,不愿杀刘邦,但刘邦轻侮赵王,这仇必须报!

当年晋文公重耳流亡到曹国的时候,曹共公听说重耳胼肋——肋骨和别人长得不一样,连在一起——便**重耳洗澡。这是奇耻大辱,重耳当时境遇所迫没办法血耻,但重耳在秦国帮助下,回到晋国后,第一个发兵攻打曹国,俘虏了曹共公,然后扔给他一块肋骨羞辱他。平原君赵胜的宠妾嘲笑他的邻居腿瘸、走路姿势怪异难看,邻居受辱后愤恨不平,便去找平原君讨说法。赵胜知道后偏袒维护自己的宠妾,不到一年他的门客便走了一大半。赵胜奇怪,便问原因,有一个门客告诉他,因为他不肯杀掉自己嘲笑别人腿瘸的宠妾,所以人人都认为他爱美色而贱士子,不值得为他做事,便离开了他。赵胜得知原因之后,便杀了宠妾,亲自上门去给邻居道歉,他的门客这才又慢慢回到他的身旁。

刘邦如此轻侮身为赵王的张敖,张敖自己过得去,两个老头却无论如何过不去。

所谓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第二年刘邦又带兵去攻打韩信(1)反兵游勇,回来时又一次路过赵国,贯高、赵午等人刺得刘邦一行路线消息,便事先在刘邦途经的柏人挖空墙壁,将暗杀刘邦的人手藏于夹壁之中,打算趁刘邦不备,一举将刘邦击杀。

谁知冥冥中,一切如有天定,刘邦路过柏人,本打算在此地过夜,突然不知怎么地,他心里生出些些异样的感觉,便问道:“此县叫什么名字?”

近卫答道:“陛下,这里叫柏人县。”

刘邦听了心中又是一动,说道:“柏人,柏人,迫于人也,不吉利,还是算吧。”

就因为刘邦心里微微的那一点异样感觉,刘邦最后没有进到柏人县,不宿而去。

贯高等人在柏人安排下杀手打算刺杀刘邦这件事,当时刘邦虽然不知情,只是心中一动,让他避过大劫;但到了第二年,这件事却被贯高的仇家无意之中得知,为了报复贯高,仇家便向刘邦告发了贯高。

刘邦知道后,又惊又怒,将气全都撒在了张敖身上,下旨逮捕张敖。在刘邦看来,这一切都是张敖在幕后策划的,张敖这个异姓王必定是存了反心,终究也是留不得了。刘邦欲重治张敖谋刺之罪,便下旨说道:“赵国群臣、宾客有敢追随赵王的,尽灭其族!”

参与密谋刺杀之人听说刘邦要治赵王张敖的罪争相自刭,不想被刘邦抓去治罪。贯高知道后骂道:“当初是谁让你们参与此事的?不是大王吧?我们几个的密谋,大王确实没有参与,但刘邦却迁怒大王,下令将大王一并逮捕。如果今天你们一个一个都自杀死了,等大王被押到长安后,谁为大五表白他并无谋反之意?”

听了贯高的话,一众人等纷纷沉默了,人人后悔自己行事过于鲁莽,差点酿成大祸,害了张敖。于是贯高与众人一起自剃头发,戴上枷锁,作为张敖的家奴,跟着张敖一起坐上囚车,被押到了长安,收入监狱之中。

贯高被收捕,直言:“是我们这些人自己的主意,赵王并不知道我们谋刺陛下之事。”

底下办事的官员揣度刘邦的心思,对贯高施以刺剟酷刑,贯高的身上被刺得再没有一处可以加刑之处,但任凭治狱之吏对贯高千般鞭笞,贯高始终不改其辞,直至用刑过甚,说不出话来。

张敖被押至长安,鲁元公主便朝夕向吕雉哭诉,说自己还没嫁进张家,夫婿便要被父皇杀了,请母亲为她做主。

吕雉心疼女儿,一天三次去见刘邦,为张敖求情。

吕雉反复对刘邦说道:“张敖是你的女婿,他怎么会阴谋刺杀你呢?再说他要真想刺杀你,何必等到第二年,头一年你兵败路过住在他那儿时,他早就可以将你杀死了。你把独生爱女都许给他做他的王后,你又和他的老子从前关系那么好,谁反你杀你,他也不会反你杀你啊!”

刘邦见吕雉为了维护女儿,一味替张敖说好话,怒道:“妇人之见!他杀了朕,便可据有天下,到时候,他会少了女人吗?又岂会惋惜少了你的女儿!”

吕雉见刘邦一点情面也不讲,也急了,骂道:“刘季,你要真是顾不念父女夫妻情份,让我的女儿年纪轻轻,做了望门寡妇,我一定和你拼命!”

刘邦见吕雉眉眼狰狞起来,知道她是真的急了,说道:“这事儿你别管!朕已派人严刑拷问张敖的人,早晚就会有结论。”

吕雉不依不饶地说道:“我不管!你得给鲁元留条活路,你要不给鲁元留活路,别怪我和你翻脸!”

刘邦被吕雉缠了几日,对怎么处置张敖正拿不定主意时,贯高的供辞到了。

刘邦看了贯高的供辞后,细细询问拷问的经过,然后说道:“贯高真是个壮士啊!朝中有谁和他往日相交,去见见他,套套交情,私下里问问他是否属实。”

中大夫泄公出列对刘邦说道:“臣素与贯高相知,他是臣的同乡,而且是赵国有名的重信然诺之士。”

刘邦点点头,说道:“既然你了解他,朕赐你持节去狱中劳问他。”

泄公得了刘邦旨意,果然持节去见贯高。

贯高被打得血肉一片,躺在床上,仰视泄公,问道:“来人可是泄公?”

泄公赶忙上前拉住贯高的手,说道:“我来晚了,没想到他们将你打成这样!”

见到周乡,贯高心里一热,说道:“虽然年纪大了,但好在我年轻时身体便好,还顶得住。”

泄公叹道:“你啊,我就知道来了长安,必会吃苦头!赵王他是陛下的女婿,又不是你的儿子,你何苦为他到这般田地!”

贯高忍着身上的万般疼痛,说道:“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。他虽然不是我的女婿,但我身为人臣,总不能无中生有,诬赖他谋刺他老丈人吧!”

听了贯高的话,泄公凑近贯高问道:“这么说,赵王真的没有密谋刺杀陛下?”

贯高喘着粗气说道:“我劝了,他不肯。我还骂他孱弱之王来着!我问你,人之常情难道不是人人各自爱护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吗?你刚才也说了,他不是我的儿子,这样大的罪,我父族母族妻族都因为这件事罹论死罪,我又岂会拿我三族人的性命换他一人之命?——实在是我看不过皇帝对他呼呼喝喝、骂骂咧咧,轻慢无礼,才私下里拿了主意,派人刺得了皇帝的行车路线,事先在柏人设下埋伏,想要伏击皇帝。没想到皇帝运气实在太好,没有进城!”

泄公得了准信,说道:“你看看你,这不是自己找死吗?陛下本就忧心韩信(1)叛入匈奴,你却又给他在赵国添堵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自从鲁公死后,各地大大小小的反叛不断,陛下日日夜夜担心,更不要说封王一方的人对他的反叛之心了,那更是大大地犯了他心中的忌讳。别人也就算了,真要是他的女婿都反了,今后他还如何服众!”

于是泄公回去将贯高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刘邦听,刘邦这才相信张敖并无半分谋反刺杀他的意思,既然如此,顾念着鲁元和吕雉,刘邦便叫人将张敖放出了监牢。

至于贯高,乃是泄公亲自将他从牢狱之中接出。

贯高见泄公来放他出狱,不放心地问道:“我们张王出狱了吗?”

泄公看着贯高自己一副落魄的样子,答道:“出来了。陛下称赞你的壮举,所以也赦免了你的死罪。”

贯高听说张敖没事了,心中松了一口气,说道:“只要我们大王放出来了就好。我之所以活到现在没有赴死,没别的,只是为了来长安说明我们张王没有参与谋反。如今大王出来了,我的责任也就完成了,死了也就再没什么遗憾了。”

泄公见贯高还是像从前那样一根筋,心里只有主子,说道:“说什么死啊!如今你大难不死,陛下这不已经下令把你放出来了吗!”

可是贯高叹息说道:“人臣有篡杀之名,又有何面目再辅佐陛下!就算陛下不杀我,我难道无愧于心吗?”

说完贯高朝泄公长拜致谢,然后突然用双手狠狠扼住自己的脖子,不到半刻便气绝身亡。

听说贯高扼喉而死,刘邦不禁扼腕叹息,赞道:“贯高真勇士也!太可惜了,不能为朕所用!张敖这小子手下居然有这样的人!听说和他一起被押来长安的,除了贯高,还有十多人,都是主动剃了头发,自愿做家奴跟来的?如此贤臣门客,朕要重用他们,人人都有官爵之赏。”

刘邦虽然封赏了张敖的家臣,但刘邦还是借这次机会,褫夺了张敖的赵王封号,将他贬封为宣平侯,然后将代王刘如意迁封为赵王,兼有代地,还是由陈豨以代相国之职辅佐刘如意。

如意方才十岁(年岁杜撰),刘邦虽然封他做了赵王,但心中忧虑不已。这一天,刘邦与群臣相对,又想起远在赵国的儿子如意,不禁悲歌唱道:

西风萧瑟,

木叶飘零。

白云踟蹰,

江水咽流。

江水咽流,

猛虎悲呼。

我悲谁听?

尽付西风!

听了刘邦的悲歌,群臣面面相觑,谁也不知道突然之间,刘邦这是怎么了,歌声如此凄切。

散朝之后,符玺御史赵尧进见问道:“陛下适才在朝上悲歌,可是因为赵王年少,而戚夫人和吕后之间有嫌隙,所以陛下担心万岁之后赵王不能自保?”

赵尧的一番话说中了刘邦的心事,刘邦点点头,说道:“是啊。只有你听出了朕歌中之意。朕确实心中忧虑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”

机会难得,赵尧赶忙献计说道“依臣的愚见,陛下只要为赵王选立吕后、太子和群臣平素都敬畏忌惮的贵强之相即可免去百岁之忧。”

赵尧的主意也是刘邦想了很久的,刘邦见赵尧与自己想法一样,便问道:“你说的没错,朕也是这样想的,可是群臣之中,你觉得谁合适?”

赵尧跟在刘邦身边,掌符玺日久,很有自己的看法,答道:“御史大夫周昌为人坚忍刚直,而且吕后、太子和群臣一向都很敬畏忌惮他,在臣看来,只有他最合适!”

听了赵尧的话,刘邦捋了捋胡须,眯着眼睛想了想,说道:“没错,周昌再合适不过了,他连朕都不怕!”

于是刘邦下旨,迁封周昌为赵相,去赵国辅佐守护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刘如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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